文/高金业
大河沿
自哈密出发,一路荒沙滩,连野草都少见。伴着车行,望着窗外不尽的沙碛地,一边在想,如果这些广袤的土地都能够改造好,种上树木庄稼,我们国家的吃粮问题、人均土地问题、东部人口稠密问题,或许会解决得好一些。又想,我们行走的是铁路干线,尚且荒无人烟,可想而知,整个新疆,尤其是沙漠地区会是怎样的情形?
年轻人好奇心总是有的,从内地第一次到新疆,总想能够看到真正的新疆人?在哈密停车时,专门去车站候车室,终于见到两个睡在椅子上候车的人,一个老人,一个小姑娘。老人家头戴维族帽子,小姑娘穿粉红色的裙子、米黄色的长袜子,头戴大红小帽。
这一发现,极大地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见我们在看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们亦觉唐突,赶忙道歉,匆匆离开。上了车,兴致似乎高了许多。
偶或路过一两个小车站,车站边有铁路工人的住所。这里的铁路工人待遇比内地高,3级工一个月要七八十元钱。碰到一个河南人,是检道工,其家属也是铁路工人。说开始时不愿意来,现在如果让他回家,他死活也不会回去的,一是时间长,习惯了;二是和干农活比起来,这工作不累,比较轻松,工资又高。
车停鄯善,鄯善本名楼兰,是原西域古国之一,国都扜泥城,扼古丝绸之路的要冲。汉昭帝元凤4年改国名楼兰为鄯善。汉安帝时窦宪击败匈奴,西域诸国归汉,复设西域都护等予以管理。因孔雀河改道,罗布泊水渐萎缩,生存环境日益恶劣,楼兰古城已不见人烟,民众逐渐南移,鄯善国迁王城于今鄯善县地。鄯善位于乌鲁木齐与哈密之间,多民族居住,战略位置重要,历史文化悠久。清人国梁有诗赞曰:浮鸭沉鱼自天性,鸡埘豚栅有华风。谁将前后车师国,移入朱陈村巷中。
晚上,到达吐鲁番站,这一天,是年的8月11日,是一个要记住的日子。车站又称大河沿,地处吐鲁番盆地北缘,离吐鲁番市尚有一段距离。年,兰新铁路延伸至大河沿地区,随有了大河沿火车站。
下了火车,感觉似乎有些晕眩,放眼望去,车站立在漫无边际的斜坡上,自北向南,大地由高到低斜着铺陈而来。阵阵热浪直扑身体,汗水立刻滴落。吐鲁番,名不虚传。忽然想起小学时课本上有《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的课文,可这里连老百姓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葡萄了。在内地,此时早已黑了天,而在此处,太阳依然亮着,悬在西天。
(大河沿百姓民居)
站在脚下这片独特的自然奇观中,脑海里自然现出吴承恩所写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故事。史书载王延德的《高昌行记》曰:“北庭北山(即火焰山),山中常有烟气涌起,而无云雾。至夕火焰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第一次过火焰山,曾作诗《经火山》:“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不知阴阳炭,何独燃此中。我来严冬时,山下多炎风。人马尽汗流,孰知造化功。”我们脚下的大河沿,距离火焰山尚有一段距离,故虽也炎热,却也未如传说中的那般不可忍受。
所有的大客车,一辆辆从列车上卸下来,开到兵站招待所。车辆多,调度慢,等到车辆停好,入住完毕,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钟。草草吃了晚饭,进了房间,因为困且累,躺下连脸都未洗。
这儿驻有部队,车站也是军用车站,说是招待所,其实是半地上半地下的地窝子。用木架子搭好,盖上屋顶。窗户露了一半,屋里显得黑暗憋闷。
或许是来往人员多,房间里肮脏凌乱,汽油味很浓。加之气候干燥,一夜没睡好。
早晨起来,见有报纸,拿起一看,是《人民日报》,7月20日的。问招待所战士要近期报纸,战士回答,这里的报纸一般要晚10天左右,寄信时间晚得就更多。小战士向我笑笑,稚气的脸上现着一种抱歉的神态。望着小战士有些干裂的嘴唇与黑黢黢的面孔,我不再言语,心里在想,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不到新疆,你体会不到艰苦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夜宿托克逊
出大河沿向南,车队排起长龙,一路浩浩荡荡,向前开去。这条路,是由吐鲁番直达库尔勒的公路,全长公里,是当时进入南疆的交通要道,一路之上,基本尽是戈壁。
路很好走,柏油路,道路笔直平坦,从窗户向外望去,四周一片开阔。路好,车少,车速就快一些。不时有对面会车,呼啸着一掠而过。打开窗户,有风吹进来,格外舒服。心里便有了莫名的兴奋,不由喊一声:“艰苦的日子过去啦”。
托克逊兵站离大河沿只有四五十公里,行车一个多小时,中午12点到达托克逊。
(沙漠绿洲托克逊)
一片戈壁绿洲映入人们的眼帘,大家欢呼起来。第一次见到戈壁绿洲,让我们心旷神怡,格外兴奋。绿洲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车队终于驶入一条林荫道,路两旁有林立的树木、碧绿的玉米地。车队在林荫道上行驶不远,便拐进了路旁的托克逊兵站停车场。托克逊兵站在托克逊县城的最北端,离县城几公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路两旁有很多树木,随着风儿摇晃着身躯;路边沟渠里,流淌着清澈的雪水;戴着维族小帽、留着胡须的老人,骑着矮小的毛驴悠闲地走着;头上梳着很多小辫子的维吾尔姑娘们,嬉笑着从路边走过,时不时对着我们望上一眼;长着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的维族巴郎子(小孩子),在街边嬉笑打闹,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会停下来对我们喊一句:“解—放—军!”……。
兵站是一个大的四合院,正对大门的是食堂,其他3面的房间是客房,天井里有一个露天盥洗池。这个盥洗池像一盘磨,周围一圈布满了水管,水管里的水自动淌出,流进下面环形水台,自水台的排水口哗哗进入地上水槽,从水槽淌入一条水沟,水沟的水最后流进了田野。这是一种当地的自流井,不用水泵,水就能从地下自动流出来。井水清澈透明,凉瓦瓦,甜丝丝。在周围一片茫茫戈壁滩上,能够见到如此清澈的水,可谓是一大奇观。
托克逊是天山北麓的一颗明珠。这里水源丰富,房屋林立,人口较多。庄稼茂盛,树木苍翠,一派繁荣景象。随处可见自流井,那清澈晶莹的地下水,会日夜不停地自动地,咕嘟咕嘟往上冒。这是托克逊成为戈壁滩绿洲的秘密。水是戈壁滩生命的源泉,哪里有水,哪里便有绿色的生命,哪里便有人。
我们的到来,使兵站顿时活跃起来,趴在盥洗池喝水的、洗脸的,站在水沟里洗脚的,互相打闹着扬着水花。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一群维族小学生,头戴素色的维族小花帽是“巴郎子”,头戴鲜艳的维族小花帽、头上还梳着许多条小辫子的是“克西巴郎子”,孩子们哇啦哇啦地说着维语,嘻嘻哈哈地议论着这些新来的解放军。有几个战士跟维族小学生搭讪起来,问长问短。学生们七嘴八舌地热情回答,汉语说得很流利。此地的学生学汉语和维语两种语言,所以与我们交流没有一点问题。
食堂很干净,饭菜也可口。下午赛了一场球,洗了澡,看了电影《女驸马》。
夜里在此宿营,在兵站的干打垒土房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托克逊地处北疆边沿,濒临天山山脉,为盆地风口区,常年刮着风暴,气候十分干燥,大家都睡不着。风越吹越大,越吹越难受,关死窗子,又格外闷热,开了窗子风又太大。小贾的鼻子破了两次。我把毛巾浸上水,蒙到脸上,感觉好一些。后半夜,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慢慢地睡了一会。
翻越天山
朦朦胧胧中突然被一阵哨音惊醒,打开手电筒看看表,5点10分。穿好衣服,洗了脸,跑出去集合。
车队从托克逊出发。早晨走气候凉爽,可以在中午之前爬上天山。不然,汽车水箱里的水容易开锅,影响行程。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出兵站,经过县城边。一位悠哉悠哉,骑着小毛驴的维族老人,见车上的我们,举手打着招呼。几个背着书包上学的维族儿童,在路边高兴地喊:“解放军,亚可西!”
车队驶出托克逊不久,一路爬坡,坡虽不陡,却很长。翻越天山的汽车大都在车顶上放一个大水袋,用来作水的循环,主要是这里海拔高,空气稀薄,循环水容易开锅。
不时地见前面有趴窝的车辆,在等着循环水凉下来。每一个大巴车都备有一个大塑料桶,桶里装着水,以备不时之需。我们的车队也是一样,不断有车靠右停下,后面的车继续向前。
(翻越天山)
莽莽天山像一条巨龙,横卧在新疆中部,把新疆隔成北疆和南疆两大部分。天山和戈壁滩浑为一体,同样的辽阔,同样的荒凉。大自然凌厉而又宽厚,在阔达80多公里的山脉中,竟然有一条千回百转的深山峡谷,给人们留了一条穿越天山的通道。
汽车像老牛一般,吭哧吭哧地向上攀登。天山并不漂亮,满是风化了的石头组成的一个个山头。峡谷两侧,山峰林立,山势陡峭,怪石嶙峋。车时而左拐,时而右转,行驶在崎岖坎坷的公路上。
山路险峻,头上的山石呲牙裂嘴,好像随时会滾落下来,路两边不时看到翻车或撞车后,废弃路边已经生锈的汽车残骸。这便是被人们称为“搓板路”,穿越天山余脉70多公里的大干沟。“干沟”顾名思义,就是“没有水、没有草、连鸟儿也不飞”的干旱山沟。随着汽车的摇摆,我们第一次见到了令人惊奇和震撼的景象,这里的原始地貌与雅丹地貌不相似,却异常凄凉壮美,山呈丘陵样高耸,断裂挤压形成直立山岩,峡谷险峻异常,矗立的山坡多被流动沙石覆盖。
车爬了两个多小时,中午一点,到达天山山顶。停在路旁一片平地上,检查车辆、方便和吸烟。山上风很大,刚下过雨,空气分外凉爽,身上的衬衣好像抵挡不住山上的寒冷。远处,更高的山上,皑皑白雪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近处,风的呼啸中,山体的线条简洁有力、古朴苍凉,如斧劈刀削般棱角分明,像是沧桑老人脸上纵横着记忆的沟壑。整个山壑沉寂着,似乎睡着了一般。连鸟儿也没有,苍凉覆盖着一切。没有人吭声,大家都被这从没见过的自然景观震惊着。
记起了初唐四杰之一骆宾王的诗:忽上天山路,依然想物华。云疑上苑叶,雪似御沟花。行叹戎麾远,坐怜衣带赊。交河浮绝塞,弱水浸流沙。旅思徒漂梗,归期未及瓜。宁知心断绝,夜夜泣胡笳。当年,也是夏日,52岁的骆宾王从军入伍,随薛仁贵大军征讨吐蕃。从他的诗里,能够读到天山积雪,边庭落日,也能够体味到交河绝塞,戍楼烽火,野气狼烟。穷沙极漠的军旅生涯给了他丰富的创作源泉,两军相向不仅仅有金戈铁马,也有着诗情画意与无尽的想象……
休息过后车队下山,下山容易,车队很快到了库米什。库米什,维吾尔语为“银山”,曾是古丝绸之路上著名的银山道,地方虽小,却历史悠久,曾为西汉年间,西域36国之一的“山国”,当年张骞前往楼兰、于阗,玄奘前往耆焉都路过此地。由于环境恶劣,这里一直人烟稀少,没有田地,只有少数几户人家。灰蒙蒙的天空压抑着荒凉、空旷的大地,几间低矮破旧的路边餐馆、旅社,一些光秃秃的树干,脏兮兮的大卡车,丢弃的轮胎,远处的荒山秃岭……强烈地冲击着我们的神经。
到了库米什兵站吃午饭,海拔千米以上的兵站,条件非常简陋,要保障来往的车队能及时吃上饭菜,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是遇到大部队集中进场时,人数不多的兵站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见到有停放的运输车,开车的小战士年纪不大,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干裂的嘴唇泛白,已经有了口子。我望着正在驾驶室啃着馒头的他,问为什么不到屋里去?小战士笑笑,说今天人多,在这里吃点垫补垫补就行。我说,你们太辛苦了。小战士又笑笑,说没啥,这是好的,能在兵站吃上饭,已经不错了,遇到天气不好或车子故障,赶不到兵站,也经常会有。
吃过饭继续上路,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谷中慢慢地爬行,掀起滚滚的黄土,遮住了后面的山峦,也卷到了我们的脸上和身上。
翻过一道山之后,前面出现了一片辽阔的戈壁滩,路况也好了许多,都是柏油路,令人心旷神怡,兴奋不已。黄昏时分,车队到了乌什塔拉。车从这里离开南疆公路,拐了九十度的一个大弯后向前驶去,路两旁是绿油油的小麦、玉米和青草,人们满眼都是绿了。这里有了绿色,有了人烟,就一定有水。车向前行驶了几公里,又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有人叫到“马兰到啦!马兰到啦!”
是了,马兰,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地图上没有,世人并不知晓,却为华夏中国立下了赫赫功劳的地方。马兰,我来了!
马兰基地
路面平整,车速便快,一路浩浩荡荡。车队在急驶,打开窗户,风鼓荡而入,在车厢里盘旋,愉悦就充盈了心底。
行至山口,遇到与我们同样的庞大车队在通行,让其先走,等了40余分钟,方又启动,下午3点,到达马兰基地。
(马兰基地)
未入营区,即感觉到一片清新扑面而来。久违的绿色,绿色里隐着的建筑,在广袤昏黄的戈壁滩上,显得分外醒目。入营区大门,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伸向前方。路两边,白杨树像仪仗队列兵一般站立,枝叶油绿,齐齐伸向空中,每棵树的距离似乎用尺子量过,整齐划一。
各个路口都有哨兵站立,挥动旗子指挥车辆行进。马兰招待所很大,共7个楼,我们住进了其中的一个。这里的条件,比我们一路上住的所有招待所都要好,宽敞、整洁、舒服。没有料到,如此艰苦的地方,却有着如此漂亮的招待所。看得出来,基地同志对此也做了精心的准备。
汽车加油,5点吃饭。饭后洗了澡,这么多天,除了在临河边的黄河里洗过一个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狠狠地洗了一番,格外痛快。清清爽爽在院子里转了一下,基地大院里,整齐的房屋和道路,高高的杨树,清清的流水,可谓漂亮极了。
8月13日,一天休息。收音机坏了,去商店修收音机,商店未开门。于是,到附近陆军一个通信团5连试试。说明原因,一位上海籍小战士非常热情,立刻给我们帮了忙。下午打了会篮球,招待所旁边即有水泥球场,场地条件很好,打起来很舒服。晚放电影《画皮》。招待所不断有人住进来,相互问一下,是乌鲁木齐与兰州军区的先遣队,也来到了。
这里是马兰基地的生活区,面积大约7平方公里,位于库尔勒市和硕县境内的乌什塔拉乡。周边有自然村,居住有数量不多的不同民族的村民,以及一批坚毅的军人。有一种花叫马兰花,维吾尔语叫“乌什塔拉”。马兰花长在戈壁滩上,有极强的生命力,开出的花有紫色、嫩黄色。在干旱少雨的戈壁滩上一丛丛、一串串,于沙土中倔强地伸展着身姿,在狂风吹拂下晃动着枝叶。她的每一片枝叶都能讲出个个优美动听的故事。
当年,基地张蕴钰司令员带勘察小分队历尽艰辛在荒漠考察,当大家疲惫不堪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清冽的博斯腾湖。一条小河从天山流下,河边上开着一片片马兰花。张蕴珏将军说:“马兰花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长得这么好,我看此地就叫马兰吧。我们要在这里画一幅大画,写一首大诗,放一个大炮仗!”从此,在戈壁大漠上,有了一个叫马兰的地方。
那时的马兰基地,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先期到达这里的指战员们,自己动手挖了地窨子,作为临时的住宿和办公场所。马兰基地的第一次党委扩大会,就在一个地窨子里召开。当时,一窝小燕子正在地窨子的房梁上破壳出世。张蕴钰提醒每一个来开会的人:把脚步放轻,嗓门压低一点,别惊扰了燕子。中国核试验基地波澜壮阔的工程伟业,在燕子的呢喃声里宣告诞生。
五年后的秋日里,我国第一枚原子弹爆炸成功,从此中国也成为了核大国。几十年来,基地成功地进行了数十次原子弹、氢弹、导弹核武器试验等试验,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
从50年代末期开始,一大批军人和科研人员,西出阳关,来到这里,随后,大批家属、子女也来到马兰安家落户,从此,这个曾经的不毛之地,就有了马兰村人。
很难想像,当年的人们是怎样顶着酷暑严寒,顶着风沙飞石,在这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建起了这片如此美丽的家园。从地窝子到平房,从干打垒到楼房。而今我们见到的一切,包括一草一木,都见证着创业者们的劳动与艰辛。礼堂、军人服务社、邮局、澡堂……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包括我们所住的可容纳上千人招待所。
据说,因为任务保密,很多年轻人与恋人长时间无法见面,也无法通信,最终只得无奈分手。这些人中有的直到退休后才找到伴侣,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告别马兰的退伍老兵,却有一个任务永远无法停止:保密协定,从入伍开始一直到死,“保密”要伴随老兵们走完余下漫长的人生。
为了核试验,很多人将自己的一生留在了这里,包括青春、家庭乃至生命。这其中,有众多的解放军官兵、有科技工作者,包括一些国外归来报效祖国的专家,一辈子隐姓埋名,默默无闻。他们与我们一样,也有家庭,也有风华正茂,有着梦想,也曾憧憬着美好的生活。他们的人生,用自己的躯体与行动,铸就了共和国强盛的道路,用生命的光辉,延续了中华振兴的希望。
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奋斗过的人们,不论今天身在何方,抑或已经离世,这片土地都不曾忘记他们的名字。
多年之后,看《马兰谣》电视剧,听着空军创作室闫肃老师所写的主题歌,便想起了那次所见的马兰以及马兰人,心里便澎湃着不息的波澜,未到过南疆戈壁,未身临其境,是体会不到这种复杂心情的。
有一种花儿名叫马兰
你要寻找她请西出阳关
伴着那骆驼刺扎根那戈壁滩
摇着那驼铃吹着那鹰笛
敲醒了黄沙漫卷灰蒙蒙的天
有一个地方名叫马兰
你要寻找她请西出阳关
丹心照大漠血汗写艰难
放出那银星舞起那长剑
撑起了艳阳高照晴朗朗的天
一代代的追寻者青丝化白雪
一辈辈的科技人情铸边关恋
青春无悔生命无怨
……
马兰,一个神奇的地方,马兰,一个令人遐想催人奋进给人力量的地方!
作者简介:高金业,笔名碧古轩主人。山东龙口人。年入伍,在空军部队工作30余年,后转业山东省直机关工作。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曾发表小说、报告文学、散文、特写、诗歌等各种文学作品数百篇。中、短篇小说集《真情》被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作品被收入《飞向极顶》、《绽放的军花》、《军魂》、《胶东亲情散文选》、《母亲的力量》、《庚子战疫》等书中。长篇纪实文学《北方之鹰》刊于《时代文学》,被青岛出版社出版,并被“齐鲁晚报”连载,该作品获山东省纪念抗战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征文一等奖。出版有《胶东散文十二家高金业卷》。作品曾多次获文学期刊及文学网站征文奖。
壹点号碧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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