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新疆是在三年前,为了参加一个回族朋友的婚礼,从成都坐火车出发,两干多公里的路途,五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我就坐在走廊的小凳子上,倚在窗前,呆呆地看着无边无无垠的戈壁谁。感觉自己像一阵风一样,置身其外,连那淡黄色的沙土都未曾触摸到手,即已抵达乌鲁木齐——那被蒙古人称为“优美牧场”,现今一片喧闹的繁华城市。参加朋友的婚礼之前,在朋友的安排下,我第一次参加旅行团,像小鸭一样跟着领队的小旗帜,走马观花地参观了吐鲁蕃的一些景点,比如火焰山、交河古城和葡萄沟等。我却对这些人工化的旅游景点提不起兴趣,也不敢因为曾经参观过这些景点,而跟别人说我到过新疆。直到今时今日,若不依靠照片辅助唤醒记忆的话,我只能回想起,在达坂城附近,那一排排傲然耸立在戈壁滩上,像荷兰风车一样的巨型风力发电机而已。
去年1月,我又一次到新疆,这次是因为在乘坐巴基斯坦的夜间火车时被人迷晕,抢去身上财物,接着火车抵达总站——沙尘滚滚的基达(巴基斯坦西部城市,Quetta),那是俾路支省(Balochistan)的首府,这个军事城市距离阿富汗南部塔利班的根据地大约只有三百多公里。在火车站附近的警察局录下口供之后,迫不得已要在前往伊朗的路上折返中国,于是又登上了开往首都伊斯兰堡的列车,回到首都寻求中国大使馆的援助。
通过一位热心的巴基斯坦人的介绍,我可以暂时住在一位中国人的家里,无须担心吃住问题(即是白吃白住),然后到大使馆办理文件手续,最后就这样狼狈地拿着大使馆发出的旅行文件办理登机手续,前往乌鲁木齐。飞机越过了白茫茫的山脉,从万尺高空往下看,延绵不断的山脉就像地图显示的地形一样,失去了慑人的气魄,那到底是天山还是昆仑山山脉?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我只知道我抵抗不了北疆寒冷的天气,所以老早就订了翌日的机票,飞回气候比较温和的内地。
我总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到新疆,除了那天参加朋友婚礼的记忆之外,我努力地回想,也记不起我在新疆遭遇过什么特别的经历。而这一次我突发奇想,随心地想到要牵一头毛驴游新疆,我知道一定有前人做过这样的“蠢事”,虽然我不至于能为别人留下轨迹,但最起码,我没有靠着网上的旅游信息和旅行攻略书籍,刻意地走在别人留下的足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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