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永恒燃烧的火焰山真的存在,但不是

看过神魔小说《西游记》的人，都会对唐僧师徒取经路上经过的那座永远翻腾着烈焰的火焰山留下深刻印象。传说此山是太上老君那座炼丹炉被打倒后，坠落在凡间而形成的，它正堵在通往西天的必经之路上，只有用铁扇公主的宝扇才能让它短暂熄灭。从而引出了孙悟空大战红孩儿、智取芭蕉扇等曲折情节。这些故事当然只是小说家言，不过这座神奇的火焰山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今天的人们都把位于新疆吐鲁番市郊的那座红色小山称为火焰山，其实并不符合历史事实。

现在吐鲁番的火焰山并人们冠以此名是近代的事情，而且它并没有燃烧的火焰，只不过是山体红色、形似火焰而已。那么真正的火焰山在哪里呢？其实也在这不远处的鄯善，不过今天那里的火焰已经熄灭。鄯善的火焰山至少在西周时候就开始燃烧不绝，最后熄灭的时间是在清朝的咸丰年间，燃烧了两千多年，是世界自然史上罕见的一大奇观。古代不少史料中都有这种神奇的山峰的传说。

鄯善火焰山燃烧的原因其实是天然煤层的自燃，这里本来是一座储量极大的煤矿，煤层离地表很浅，有些几乎完全裸露在外，在高温的天气下极易自燃。在新疆各地，类似这里的天然煤层自燃现象并不少见，经常都有报道。最近的例子就是乌鲁木齐郊外的煤矿自燃事件，一直持续了五十多年，近年才渐渐熄灭，煤层深处可能还存在着火苗。不过，象鄯善火焰山这样一燃烧就是两千多年的现象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华夏史料中第一次有关火焰山的记录来自《山海经.大荒西经》，提到西海有所谓“焰火之山”、“投物则燃”。当然这有可能来自古人对外部世界的想象，也不排除古人辗转听说过西域的类似传闻。盛唐边塞大诗人岑参对火焰山的记叙就显得直观可靠得多了，他在《经火山》一诗中写道：“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不知阴阳炭，何独燃此中。”这应该是有关燃烧的火焰山最早的实地考察记录，而诗人描绘的场景显然是真正的火焰燃烧，而不是对现代吐鲁番那座红色小山的形容。

自唐朝以后，有关这座永恒燃烧的山峰的记叙就开始多起来，以后历朝都有亲眼目睹过此山的文人留下过许多文章和诗句，描述这一中原人士难以想象的自然奇景。岑参诗里所说的蒲昌就是鄯善，在后来吐鲁番火焰山驰名之后，曾有人质疑诗人是不是把火焰山的方向记错了，因为吐鲁番并不在鄯善的东面。其实是因为清朝中后期之后，鄯善的火焰山逐渐因为煤层燃烧殆尽而开始熄灭，而吐鲁番又正当汉地到西域的交通要道上，当地人将火焰山的传说嫁接到那里，使得历史上真实的火焰山反而逐渐湮没无闻。

今天，鄯善火焰山的残迹还能在当地找到，那些千年剧烈燃烧留下的火烧岩千奇百怪，不过由于吐鲁番火焰山声名鹊起，知道到这里来追忆历史的人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