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秋天

地点:婚宴礼堂

人物:黄大诚男二十多岁

白小霞女二十多岁

白母女五十多岁

服务员女十八九岁

司仪男三十多岁

(幕启,大诚家中,桌、椅、电话等用具)

黄大诚:(躺在沙发上看画报,电话响,不接,白)烦不烦。(电话又

响起)唉!人不顺气,电话也捣蛋。(电话又响)哪来的催

命鬼,跟我赴黄泉。(接电话)

小霞:(电话传出声音)二毛子,咋不接电话?

大诚:啥!二毛子是你叫的,马驹子过河,不知深浅。

小霞:(电话传出声音)二毛子,耳朵瞎了,听不出我是谁?

大诚:啊!霞,是你,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七仙女,你咋才通气

(高兴得跳起来,电话线扯断了)哎!冲动是魔鬼。(接电话线)

小霞:(电话声音)咋又挂了?

大诚:霞呀,霞,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像土匪找到了护身符,吸毒捡到了大烟土,心里热乎乎,有啥好事,快嘟噜。

小霞:(电话声音)有好事也不告诉你。

大诚:霞呀,霞,不能啊,咱俩预备夫妻三年了,爱情的程序编完了,就差你妈发言了,(对观众说)可别发炎,发炎去住院,婚事又拖延。

小霞:(电话声音)二毛子,我妈同意你来面谈。

大诚:(面对观众)唉!昨天拆庙堂,今天会和尚。女人的心思,天上

的浮云变化无常,(对电话说)我立马就到现场。

小霞:(电话声音)快来吧,看你的表现,过不了关,感冒发烧,上吊、喝药,自个儿承包。

大诚:(放下电话,蹦蹦跳跳)谢谢仙,谢谢神,丈母娘终于打开了闸门,(开衣柜,拿出一件黄色上衣)黄色不行,婚事要黄滩。(又拿出灰色上衣)灰头土脸不中,扔掉,拿出绿裤子,红上衣,蓝帽子,穿完毕,拍头,头顶一片蓝天,(拍胸)扯一下裤子,红花长在绿草里。多美丽,朋友们,就这小伙,衣冠楚楚,富丽堂皇,丈母娘愣是看不上,走,坐船去,(转身走,坐船)

服务员:(来到)先生,看你满面春风,是官场上踏上了一个阶梯,还是情场上,逢凶化吉?

大诚:小姑娘,看你一脸秋霜,是不是老公昨晚没满足你的疯狂。

服务员:我老公还没诞生呢。

大诚:嘿哟,苦命的孩子,那得等到驴年马月,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服务员:就你,哼!哈巴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广,搬块豆饼照照你的模样。(走了)

大诚:(坐在船上)啊!天,这么蓝;水,这么甜;风,这么柔软;白云,自由地飘啊,飘,飘到心上人身边,纠缠,操练,要是过不了丈母娘的关,我跟随狂欢,上哪喊冤。

服务员:(来到)先生你是作家。

大诚:作家算个啥,我是躺家?躺在家里,等待丈母娘发话,她不拍板,我就出家。可是我舍不得,心中的奴家。

服务员:先生,你真幽默。

大诚:是的,我一个人在家里,默默地祈祷,今天去接受一个悠闲的人裁判,如果她悠悠地摇头,我只好默默滚蛋。

服务员:先生,开饭时间到了。(走了)

大诚:(摸兜,翻遍全身)完了,钱丢了,这小偷咋不看看火候,不给我留点,肚子咋答兑,(捂着肚子来到餐厅,哎哟!胃疼)

服务员:先生,用不用看大夫。

大诚:我这病,时好时坏,不按套路出牌。别说大夫,屠夫见了都歇菜。有米汤吗?

服务员:好的,(端来米汤)先生慢用,别烫着。

大诚:(喝了一口)这米汤,真干净,一粒米也没有。肚皮不要紧,只要能成亲,饿跑了丈母娘,我有多省劲,不对,没有丈母娘,哪有心上人,(回到住处,睡着了)

服务员:先生醒醒,晚饭时间到了。(走了)

大诚:(跳起来,到餐厅,大吃大喝)哼!什么歌星、影星、流星贼星,饿上三天都叫停。啥身份、地位,没有饭吃都吹灯。吃,肚皮是自个的,服务员....

服务员:先生有啥吩咐?

大诚:告诉你们船老大,我吃了饭,没钱,咋处理随便。

服务员:(大笑)先生,你是胃疼拧麻花,眼睛进泥沙,还是脑袋被油炸了?!

大诚:不就一顿饭吗?值得你笑话吗?

服务员:吃饭不花钱,伙食费都在船票里。

大诚:啊,有这事儿,咋不早说。

服务员:嘿哟!苦命的孩子,你看看船票,啥都明白了。今天胃不疼了,不用请屠夫了。(走了)

大诚:(看船票)我的妈呀!这回事,冲动是魔鬼,

(抓起一只鸡腿大吃着)中午饿得我遍体鳞伤,现在撒开天罗地网,吃他的地老天荒,(接手机)霞,马上就到。(船到了码头)

大城:(下船远远看见小霞,挥手)霞,我在这。

小霞:跑到诚身边,两人拥抱,而后并肩走,二毛子,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

大诚:哎哟!(捂着肚子)霞,不好了。

小霞:二毛子,你咋的了?

大诚:我吃…吃…吃…

小霞:吃了烂茄子,生豆角?

大诚:不…我吃…吃…吃…

小霞:吃了地沟油,马草料。

大诚:不…我吃…吃…吃…

小霞:(大喊)你到底吃啥了?是毛毛虫,还是苍蝇药?!

大诚:我吃…吃…吃多了。肠胃发牢骚。

小霞:嘿哟?!几辈子饿死鬼,往死了造。

大诚:我难受,快给我点药。

小霞:我没带药,拉你跑几圈,生命在于运动。(拉诚手跑)

大诚:(边泡边说)越动胃越疼。

小霞:(边跑边说)运动包治百病。

大诚:(边跑边说)患者经不住折腾。(坐到地上)霞,我不行了,不能和你同床同梦了。

小霞:你歇会儿我去买药。

大诚:冲动是魔鬼,小点油门,哪会有这西洋景。

小霞:(回来递给诚药)吃两片。

大诚:(倒四片药)吃饭。翻番,吃药也得加码。

小霞:不要命了。(拿回两片药放回盒里)

大诚:要媳妇,不要命。(吃药)面试能过关吗?

小霞:就你这副德行,门都进不去,还过关呢。

大诚:(拍脑门)我一冲动,啥都忘了,空手来了。

小霞:我妈不挑。

大诚:哎哟喂!还不挑!三年了,你妈横挑鼻子,竖挑眼,肠子肚子撸了几十遍,我主动了,说我死皮赖脸;我被动了,说我招降纳叛,霞呀!霞,咱俩啥时能人仰马翻,脸对脸。

小霞:再胡说八道,痛快滚蛋。

大诚:霞呀,拉一把,打打马虎眼,帮哥越过你妈这座火焰山。

小霞:面试不及格,复习的机会都没有,你得听我的。

大诚:媳妇就是我领导,我就是墙头草,媳妇向哪儿吹,我就向哪跑。(来到婚宴大厅)

小霞:(往前一指)那是咱妈。

大诚:(跑步到白母跟前,鞠躬)咱妈,你好,多谢您老高抬贵手,让我和小霞干柴烈火挂上了钩。从今后,我出大力挣大钱,让您老满肚子装鱼肉,满嘴淌香油,不活八十八,也活九十九。(仍躬着,腰连连点头)

白母:(笑了)我这姑爷,嘴上功夫好,不知脑袋是啥鸟。

大诚:(对观众说)叫姑爷了,认可了。(对白母说)咱妈,我过关了,合格了。(又敬礼)

白母:去吧,洗洗脸,一会参加婚礼。

大诚:谁的婚礼?

白母:傻小子谁的,你和小霞的婚礼。

大诚:啊!我要结婚了,我也会结婚,结婚要开张,翻身农奴把歌唱。

(磕一串儿响头)

小霞:我不说了吗,有大事。

大诚:你说有大事,没说大喜事,要命的事.

小霞:啥要命的事?

大诚:咱俩一结婚,不就来了新生命,这还不懂。

司仪:朋友们,婚庆典礼开始,新郎新娘一拜天地,(霞、诚拜天地)二拜高堂,(二人拜白母)

大诚:谢谢咱妈妈,妈呀!你是地球上最善良、最优秀、最美丽的妈妈,不包办婚姻,却包办婚事。

司仪:夫妻对拜。

大诚:给司仪磕头。

小霞:(拉成一把)磕错了。

大诚:冲霞磕头,磕到霞的脚上。

小霞:哎呀,瞅准了,往哪儿整呢。

大诚:你歇会儿,我来。(向观众磕了一圈头)

小霞:(拉起大诚)咋磕起来没完了。

大诚:(起身)就这点特长,今天用到了地方。

司仪:新郎、新娘代表讲话。

小霞:大诚,你讲吧。

大诚:结婚讲话,我可是第一次。

司仪:没有第一次,哪来二次,熟能生巧,百炼成钢。

白母:大诚讲,只讲过五关,不说走麦城。

大诚:好!我听咱妈的,啊!这里的鲜花热腾,这里的灯光暖烘烘,这里的亲朋兴冲冲,到了咱妈家,热血头上打冲锋,我好像骑着青牛闯入魔宫…不,是踏进皇宫。

司仪:讲的好,大家掌声,掌声。

大诚:我一小名二毛子,大名黄大诚,这诚吗,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成,不对,城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城。

小霞:大诚,跑偏了。

大诚:媳妇儿一提醒,我就睡醒了,这诚吗?是真诚的诚,精诚的诚,我一辈子对媳妇儿贼啦啦的忠诚。

白母:这姑爷,看上去傻乎乎的,可心里不糊涂。

大诚:我和小霞,热恋整三年,终于冲破层层封锁线,来到圣地延安,我感悟到没有阻力,没挫折,没有波澜的爱情是枯燥的、乏味的、脆弱的,是狗带嚼子,胡勒的。

司仪:有道理,好事多磨吗。

小霞:大诚,收兵吧。

大诚:霞,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白母:霞,让他讲完。

大诚:咱妈英明,今天,我结婚了,混进了新的生活,许多事情都是门外汉,希望亲朋好友不要麻子带面罩,保留观点。

小霞:二毛子,别说了。

大诚:不行,一生只有这一回。

小霞:我的话,你听不听?!

大诚:我听你三年了,你听我三分钟。

司仪:白姑娘,他讲的很有创意,让他尽兴。

大诚:今天,我庄严宣布有咱妈作证,一辈子只抱晓霞一个人,不找第二个,不想第三个,不怕别人冷嘲热讽,说我无能。

小霞:啊!有能耐,你找一大群,再说一遍.

大诚:媳妇不让说,咱就不说。听媳妇的话,跟咱妈走,曙光在前头。

小霞:我再给你三分钟,说。

大诚:这大吉大利大喜的时刻,分分秒秒要命的时刻。不能胡言乱语,有些话不能当着面说,等待着,等待着…太阳回老窝,满天星星多,月亮只看你和我,咱俩深耕细作,放声高歌。

年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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