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游记》之中,孙悟空往往被认为是智勇双全的男主角。其实,仔细体会一下原著,我们可以看到吴承恩并没有过分强调他聪明的地方,只不过因为猴子精明的本性,孙悟空比别人多了一分警惕性,多了一分洞察力而已。要说到西游记之中最聪明的人物,应该是我们并不在意的牛魔王。

牛魔王只是《西游记》中的配角,全篇只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前,它与其它五个妖王一起,加上孙悟空共同结拜,合称“七大圣”。另外一次就是在唐僧西天取经路上,孙悟空欲取芭蕉扇过火焰山时出现的。此时的牛魔王,是作为孙悟空的劲敌,也是九九八十一难之一。

在第一次出现,正是孙悟空初露峥嵘的时候,牛魔王非但不像其它妖怪一样向孙悟空挑战,反而与之结拜,整天饮酒作乐。当孙悟空自封为“齐天大圣”,也让其它六个兄弟也以“大圣”自称时,别人都不敢接话。因为这个称号口气实在太大了,然而牛魔王的表现却并不一般:

内有牛魔王忽然高叫道:“贤弟言之有理,我即称做个平天大圣。”

在孙悟空全盛时期,牛魔王并不与之争议,反而带头附和。既捞了大圣的名分,又笼络了孙悟空,还是“七大圣”之中排名第一。可怜孙悟空折腾来折腾去,反倒是“七大圣”中排名最后的。

至于说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被压五行山之日,牛魔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还娶了两房妻妾,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你可以说他不讲义气,只不过是酒肉朋友。但站在牛魔王的立场来看,他却是机智地选择了明哲保身,没有陪着孙悟空胡闹,否则哪有那么好的生活?

我们再看孙悟空在取经路上遇到牛魔王的时候,两人的斗智斗勇,才是牛魔王能力的集中展示。在斗勇上,牛魔王的武艺,完全不逊色于孙悟空,他是《西游记》之中,少数几个可以不凭借法宝战平孙悟空的妖怪。在斗智上,他也碾压了孙悟空。

首先,孙悟空欺骗玉面狐狸说自己是铁扇公主派来的,故意挑拨牛魔王妻妾两房的关系。尽管狐狸是很聪明的妖怪,但也感情用事上当了,向牛魔王哭诉不平。然而牛魔王却一点都没有中计,他冷静分析了来龙去脉,向狐狸点破了真相:

我山妻自幼修持,也是个得道的女仙,却是家门严谨,内无一尺之童,焉得有雷公嘴的男子央来,这想是哪里来的怪妖,或者假绰名声,至此访我,等我出去看看。

等到牛魔王出门而来,与孙悟空一番理论。尽管孙悟空向来伶牙俐齿,这次在牛魔王面前却没有讨得半点便宜。而且他一说去过铁扇公主那里,牛魔王立即将事情想得清清楚楚:你说你不无礼,你原来是借扇之故!一定先欺我山妻,山妻想是不肯,故来寻我!且又赶我爱妾!

如果说全书之中牛魔王有什么失误,那就是他去乱石山碧波潭老龙王那里赴宴的时候,让孙悟空偷走了坐骑避水金睛兽。其实那也不是智不如人,而是一时疏忽大意所致。而且当他发现坐骑被盗后,立即醒悟过来说一定是孙悟空假扮蟹精,打探消息,又骗走了坐骑。甚至准确预测到孙悟空下一步将去铁扇公主那里骗芭蕉扇。

等到牛魔王赶回翠云山芭蕉洞,发现铁扇公主已经中计,在那里捶胸顿足时,他立即转头去追孙悟空。在此处,牛魔王再次展现了高超的智商,他知道如果硬抢,会被芭蕉扇扇出九霄云外,便变作猪八戒的模样。孙悟空变作牛魔王骗取了芭蕉扇,牛魔王则变作猪八戒骗回了芭蕉扇,这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牛魔王所变的猪八戒,不仅形象上没有露出破绽,连说话语气、神态举止也完全一致,骗过了号称“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这也是孙悟空在西天取经之中的最大失误,他自己也懊恼地说:咦!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寔了眼睛。

后来,牛魔王遭遇了当年孙悟空一样的窘境,甚至比孙悟空更为艰难。除了取经团队中孙悟空、猪八戒追他,土地公公带着阴兵追他,甚至连天庭和佛界都派人来围剿。然而牛魔王的智商、情商极高,根本不和有编制神仙动手。哪怕是哪吒打他,他都没有还手,这就为他留下了一线生机。

也就凭借着这点乖巧,牛魔王没有遭到灭顶之灾,反而是皈依了佛门。虽然书中再也没有介绍他的结局,但料想智勇双全的牛魔王,情商又如此之高,不会过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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